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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006版:文化·五峰

寻味江南清明粒

  寻味江南清明粒

  □郑凌红

  清明节特刊

  爱和美食不可辜负,可大多时候,我们总是辜负了爱。于是,美食成为另一个出口,聊以慰藉生活里的平庸琐碎。

  江南隐秘地,三衢大地,终于一片青绿。清明好时节,也是“好食节”,江南自是令人口舌生津之地。微风掠过,迫不及待勾起一些关于美食的记忆和回味。

  想当年乾隆六下江南,所到之处的民间小吃,皆是当下耳熟能详的心头挚爱。杭州小笼包、湖州周生记鸡爪、嘉兴的麦芽塌饼、台州的食饼筒,不一而足。但青团、清明粒之类估计他没吃过,因属时令之食。

  吃青团,在江浙沪一带实属普遍。这种用草头汁(一般为泥胡菜、艾蒿、鼠曲草)糅合糯米粉做成的糕团,色碧绵软。如果说青团是人间四月天里的高级绿,那么清明粒就是典雅白,治愈系的白。它是青团的孪生妹妹,俏皮而又生动,像花季少女,纯洁如梦。

  青团常有,清明粒不多,浙西有之。青团在这里叫清明,是艾草嫩叶之青,清明粒是糯米粉白之白,两者呼应可谓一清一白,清清白白,与清明应时节之景,寓意做人要清清白白,耳聪目明。清明节吃青团和清明粒,就像广州人吃早茶、柳州人吃螺蛳粉、长沙人吃夜宵一样属于标配。清明粒,原始的叫法是清明泪,一说是清明思亲动情落泪,二说是美味使人想起泉下祖先,潸然泪下。

  清明处于仲春和暮春之交,四月清明,是上天的美意,天朗气清,追思怀远。而食物是通达古今、穿越时空的媒介。这里有手作的质朴,有往事的回味,也有春生秋茂,渺渺光阴的约定与意犹未尽。

  清明粒,开放包容,食清明粒与祭祀、踏青、赏花并称为“清明四件套”。米碾碎后倒入沸水,煮熟后放大桌,用大力挪转团粉,数十次倒腾后分解成长条,截小段,搓小粒,在手掌心盘旋,成小微版汤圆状。烹饪前,用清水浸之,等待成就一段与时令相契合的味觉想象。青红辣椒、蒜苗、小青菜、小笋、腊肉皆可配,用新鲜猪油引锅,快火跳跃,微醋提色,酱油提香,亦可加土酱自成山野之辣,让人不禁拍案叫绝:一招鲜,吃遍天。食物在某种意义上的情结,比城市之与人的依赖更重要,而人比食物更重要,他造了这种纽带。孔尚任《桃花扇》中有云:三月三刘郎到了,携手儿下妆楼,桃花粥吃个饱。我想,对于清明粒,只需小尝一口,春天的味道便顿时溢满了舌尖。

  缅怀英烈 新华社 赵庆祖 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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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康日报 文化·五峰 00006 寻味江南清明粒 2024-04-04 永康日报2024-04-0400007;永康日报2024-04-0400006;永康日报2024-04-0400009;永康日报2024-04-0400010;永康日报2024-04-0400011 2 2024年04月04日 星期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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