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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009版:文化·五峰

春联陪伴我成长

  春联陪伴我成长

  □施朝腾

  临近春节,义务写春联的活动又多了起来。说起写春联,对于我来说,还有一段渊源呢!

  九岁那年的春节前夕,我刚上三年级。平时忙于生计而鲜于过问我学业的父亲突然买来红纸要我写春联。虽然学校早已开了大字课,但由于我年少贪玩、敷衍了事,每天的大字作业尚属“八脚喜”(永康话,比喻类似蜘蛛的动物)一般。第一次让我写春联,犹如赶鸭子上架,面对威严的父亲更是显得手足无措。而平时在我们兄妹面前说一不二的父亲却一反常态,表现得出奇耐心与细致。

  父亲从春联的裁纸、折叠说起,一直到如何用笔等,一次又一次地为我作示范,然后再让我一一效仿直至书写。我心里虽然直犯嘀咕,但父命不敢违,总算硬着头皮写下平生连我自己都觉得羞于见人的第一副春联。虽身处寒冬腊月,但身上的内衣却早已被紧张的汗水湿透。而父亲在品头论足的同时,却难得地鼓励了我一番,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。

  父亲出身于一个自给自足的农民家庭,虽不富裕但家境还算过得去,兄弟几个都能念到高小毕业,勤于临摹的父亲自幼练就了一手好字。

  集体化年代,生产队的农具,大到稻桶、水车,小到地簟、箩筐的大字都出自父亲之手。记得为稻桶题写的四个斗大的字为“秋收冬藏”,刚劲大气、颇具颜筋柳骨之风。家乡父老分家立约之际,也常请父亲去代笔。写副春联对父亲来说肯定不在话下。而为何偏让我上阵,当时多有困惑与不解,直到成年后,才慢慢地体察到父亲的一番苦心。至此,每年的春联就责无旁贷地落在我的头上。

  在父亲的陪伴、指点下,我也由彷徨、惧怕到慢慢地适应,所书写的春联也逐步走出家门,出现在左邻右舍、亲朋好友的家中。而父亲也慢慢地由频频指点到欣赏,而后放手让我动手写了。

  时隔多年,虽物是人非,每当我在写春联之际,总仿佛觉得父亲还在陪伴和帮衬着我。在家乡担任民办教师那几年,春节前夕的几天往往是最忙的,热情的乡亲在送来红纸的同时,还会捎点自己种的蔬菜瓜果,让人其乐融融。

  由于学校地处集镇中心,在特殊时期,我还时常应邀为公社书写大幅标语。有一次,由于时间紧迫,我就让人先将报纸糊上市基墙头,一手端起大黑碗、一手操着大笔,痛快淋漓,一气呵成。一时引来不少过往行人的围观点赞,至今记忆犹新。

  进城以后,其他爱好时断时续,难以为继。唯独书法这一爱好,虽难修正果,但得以延续,且稍有长进。这主要得益于春联这一习俗的薪火相传。父母健在时,我们都会选择在乡下过年,除陪伴年迈的双亲以外,尚有为数不少厚爱于我的家乡父老在等着我给他们写春联呢!可以说,春联将伴随着我的一生。


永康日报 文化·五峰 00009 春联陪伴我成长 2023-01-16 永康日报2023-01-1600006;永康日报2023-01-1600008 2 2023年01月16日 星期一
浙B2-20100419-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