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貉奇缘记
小貉奇缘记
□施朝腾
有个成语叫做“一丘之貉”,相信大家都不会生疏。这个词现用作贬义,比喻都是一样的坏人。但我遇到的却不是坏人,而是真正的貉。
那是数年前的事了,父母都还健在。每逢周末,我照例会携妻儿回老家,陪同两老一起度过。早春三月的一个清晨,乍暖还寒。微风吹来,尚有丝丝寒意。过惯了城市生活的我,喜欢早起去故乡的田野上走走。雾蒙蒙,村庄都好像尚未苏醒过来,原野空旷无人,空气好像过滤过一样,分外清新。
我沿着田间小路往石川方向走去,刚接近通往大后寺坑水库水渠时,忽然听到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。难道是交上好运,碰到大鱼了?我赶紧快步来到水渠边,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:一只我从未见过的胖乎乎的动物,似猫非猫,似狗非狗,被一个野猪夹夹住一条后腿,正在痛苦地挣扎着。小家伙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……这肯定是贪吃野味的人偷偷布下罗网,假如我慢了一步,它肯定难逃厄运了。
我等不及多想,赶紧去扳野猪夹,尽管使出吃奶的力气,但根本扳不动,先弄回家再说吧!于是,我解开连接野猪夹的铁丝,带着它往家跑,也许它也通灵性,巴不得早点脱离险境,凭着三条腿竟跑得比我还快。看着那被野猪夹死死咬住、鲜血流淌的伤腿,一瘸一瘸地跟着,我实在不忍心让它再遭罪了。还好,附近有一间小灰屋,里面刚好有一只农户遗弃的破畚箕。可以放它进去,好沉!足有十来斤。等把它拎回家,我早已满头大汗。
我的老家在西街毗邻市基,由于这个四不像小家伙的到来而一下子热闹起来。小家伙也许是太累了,不吵也不闹,蜷缩在墙角,一双圆溜溜的眼睛,看着这一群群人不知所措。
有几位好吃野味的汉子向我老爸老妈开出诱人的价格,欲饱餐一顿。心地善良的老爸老妈不为所动,婉言回绝了。问题是这小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,大家左猜右想,莫衷一是。后来,我想起一位从事林业工作的朋友,就拍了一幅照片发了过去。须臾,朋友通过认真比对后,给了肯定的答复:貉,国家二级保护动物。他嘱咐我们切勿伤害它,让其回归大自然。
菩萨心肠的母亲找出云南白药等,小心翼翼地给它敷上、贴上治伤止血的膏药,还绑上纱布……简直成了外科大夫。小家伙居然十分配合,毫不拒绝。而后,母亲穷其所有,找出家里可以让它吃的、喝的,想让其养好伤再放生。这下子小家伙不买账了,竟然什么也不吃不喝。一时间,大家无计可施。
后来,我们查阅了有关资料才恍然大悟。小家伙是犬科,被认为是类似犬科祖先的物种。它的体形短而肥壮,介于浣熊和狗之间,小于犬、狐。体色乌棕,吻部白色;四肢短而黑色;尾巴粗短。脸部有一块黑色的“海盗似的面罩”。穴居河谷、山边和田野间。杂食鱼、鼠、蛙、虾、蟹和野果、杂草等。皮很珍贵……而老妈给的这些压根不是属于它的食物。可能它又在想念它的老窝与伙伴们了。于是,大家决定立即将它放回大自然,祖孙俩把它小心翼翼地装进篮子,悄悄地送往远离人烟、适宜它成长的栖息地。
晚上,大家的话题还是绕不开这个小家伙,特别是它的安危等。祈祷着它早日养好伤,找到同伴共同生活,更期盼它们能与人类和平共处,免除伤害。入夜,我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。忽然,门吱溜一声开了,原来是小貉子带着四五个小崽子造访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