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宝哥的十年
我与宝哥的十年
□周华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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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这十年
指缝很宽,时间太瘦,还未来得及细细回味,我与宝哥的十年,已从指缝间悄然溜走。
小宝,并非他的本名。其实是因为我太作,总觉得相爱的两个人应该要有个专属的昵称,所以唤他做“小宝”。时间久了,新老朋友也便习惯了这样喊他。随着时光的流逝,我也愈发显得人老珠黄,为了巴结好他以防哪天把我送还娘家,不得已给他抬了抬在家中的位份,小宝便成了“宝哥”。
十年前与宝哥初识,是在老解放街的尽头。朋友介绍相亲,我骑着摩托车披了一件大码的格子衬衫单刀赴会。远远地看他等在街头,高高瘦瘦,略显腼腆。记得那天的晚餐在街角一间叫“快三秒”的店,我点了一份蛋炒饭,三块钱。至于为什么要在这里写这个三块钱,是因为结婚后我才偶然听他朋友说起,那天回去后他与朋友说:今天相亲的女孩,穿着甚土且节约,出来相亲只点了三块钱的炒饭。这么实惠的女孩,我要把她追来当老婆。于是,我暗自庆幸,亏得我是点了这三块钱的炒饭啊,不然是嫁不掉了的。
宝哥书念得不多,父母年迈、家徒四壁,也没有一技之长。结婚后,他靠开出租车养家。婚后不久,我们拿着仅有的一万元钱,刷了多张信用卡买了第一套公寓,39平方米,从此过上了睁开眼就要还债的日子。生活虽显清苦,但因宝哥对我极尽的包容宠溺,和对美好生活终将到来的盼头,日子倒也过得幸福甜蜜。
宝哥是个孝顺的人。公公不幸患了癌症,因为肺功能受损严重根本无法下床,他就日日守在床前吃喝拉撒地侍候着。后来,公公病情恶化住院。宝哥带着我和2岁多的儿子24小时陪床,在医院住了近一个月,直至公公离世。其间也有人质疑,照顾病人请个保姆就行了,一个大男人不工作像什么样子。
我知道宝哥有自己的想法:钱没了以后可以再赚,可是父亲剩下的日子不多了,保姆照顾和亲儿子照顾,对于父亲的感受和意义是不一样的。如果因为赚钱而错过了伺候父亲最后的时光,终有一天悔之不及,这种遗憾也一定毕生难以弥补。我理解他的心情,同时因为这份孝心,他在我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。
宝哥是个温暖的人。其实,他很木讷,不善表达,但总能无时无刻让你感觉到温暖。跟他在一起的十年,你会知道原来虾是没有壳的,肉是没有肥的,凌晨2时的鸡蛋羹是会自己熟了跑到你嘴巴里的;热水袋是会自己热的,被角是自己会掖好的,所有动作都是可以靠声控完成的,女生是可以任性耍赖无理取闹的……
宝哥对我总是很客气,说谢谢我的理解和支持。这十年,让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,有无限的勇气勇往直前。我说,那是你自己优秀,从永康最帅的的哥转型成为永康最帅的注塑小哥。或许在外人看来,当初他一个出租车司机配我一个端“铁饭碗”的,确实像他高攀了我。可是,这十年来,他的善良温暖、他予我的宠溺、他对家庭的付出,又怎么不是我高攀了他呢!所以,我该庆幸,何德何能遇得良人。
十年光阴悄然走过的时候,在我们脸上留下了许多印记。仿佛要将我们这一段一段相互扶持着走过的记忆深深刻住,也辛酸却温暖,也苦涩却坚定,弥足珍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