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书·卖书·出书
□黄 田
上世纪80年代初,我父亲在一所高中教书,我也转学到他那里读高中。老师有订报费,父亲订了《教师报》《中国青年报》《人民教育》《中学生》等报刊。晚上,父子俩共一张书桌,在柔和的灯光下,他在一边看书备课改作业,我完成作业后,也在一边翻看教育报刊。
晚上10点半,学校统一熄灯,我点上煤油灯,在昏黄的灯光下继续挑灯夜战。有时,还把一些精美的语句段落摘抄或剪切下来,父亲看到一些好文章也念给我听。高中二年,我记录了好几个笔记本。平时,写作文适当地引用几句。我写的作文经常被语文老师在班上当范文读。从那时起,我就爱上了写作,做起了作家梦。
高中毕业后,为了买书,经常向父母亲要钱;有时父母不给,我就偷偷卖米。那时,家里有七亩多责任田,除去上交一千多斤公粮,每年还有五六千斤稻谷收入,年底还会剩下一半左右吃不完。当时,大米1斤2毛左右,一百斤稻谷可以打出六十多斤大米。赶集前一两天,我就挑一担稻谷去村里的米厂碾米,回来后装在米桶或陶瓷缸里。赶集时,我就偷偷地用纤维袋或化肥袋装20来斤的大米,用自行车驮着,骑到集市上去卖。20斤大米,可卖4块钱,能买好几本书了。
1997年,我和妻子千里迢迢来到浙江打拼。每月有了固定工资收入,买书就更加方便了,每次去新华书店总要买几本自己感兴趣的书,每年还要订阅几份报刊。日积月累,20多年来,房间里摆满了各种书刊,共装了几十个纸箱,本来不大的租房显得更加拥挤。有一次,为搬迁房子,我忍疼割爱,以每斤6毛的价格,卖掉了400多斤、上千本旧书刊。
卖了这些珍藏了10多年的书刊后,我一连好多天都心里十分难过,吃饭不香,睡觉不甜,脑子里时时想念起这些失去的老朋友。我想,如果在他乡买了房子,即使搬迁再累再辛苦,也绝对舍不得当废品卖掉的。因为,对我这个读书人来说,书刊跟生命和粮食一样重要,所谓爱书如命是也!
时代车轮滚滚向前,如今纸质书、电子书多如牛毛,让人眼花缭乱,应接不暇。我所在的单位,每年订阅了几十种报刊。这么多报纸,我几乎是一目一页地看,不然根本看不完。除此之外,我每天还要用1-2个小时点击网络和微信群的文章。信息爆炸时代,每天信息如潮水,即使有三头六臂,天天通宵达旦也看不了多少。
这些年来,我在工作之余,一边看书,一边创作,不断在全国各级报刊发表作品,相继加入了县、地、省级作家协会,出版了4本书。
从书荒到书山,从纸质书到电子书,折射出祖国文化出版事业的蓬勃发展,也见证了自己从读书到出书的成长历程。